全力解决营运资本问 (Getting to Grips with Working Capital)

Alexandre Clar --- PPG工业公司全球财资管理部欧洲、中东及非洲区主管

2008年1月，PPG完成了该公司历史上最大的一项收购，从全球私募股权投资机构贝恩资本手中收购了总部位于荷兰的式玛卡龙集团(SigmaKalon)。这项收购和之前的并购不同，虽然PPG和式玛卡龙在欧洲的业务规模大体相同，但是二者的业务模式却大相径庭(图1)。为了充分发挥新公司的潜力，提高现金集中度以偿还公司债务，财资管理部必须通过有效的方式，对PPG和式玛卡龙的现金管理业务进行合并。本文主要讨论公司达到上述目标过程中需要考虑的问题，以及可能遇到的挑战。

业务机构

PPG公司的机构设置复杂，地理分布广泛，并且13个业务部门中大半采用“委托结构”的运营方式。本质上，“委托结构”是一种企业的运营模式：委托部门负责原材料的采购，然后发送到由其拥有的各个地方仓库，再由代理生产商(工厂)对原材料进行加工并收取加工费，最后由各地方销售公司按成本加费用的价格将产成品销售出去。为方便这种模式的运营，公司的委托部门设在瑞士。但是，PPG公司的内部银行—PPG 财务公司，却设在荷兰，荷兰的免税协定网络覆盖面最广，名义现金池体系也非常完善，而且在荷兰除了普通交叉担保外，还可以提供限于抵消权的担保。[[[PAGE]]]

PPG必须精简和协调PPG与式玛卡龙原有的现金管理结构。

协调现金管理

从财资管理的角度来看，为了能有效地将现金管理业务集中，进而实现集团可用资金的最大化，PPG公司必须精简及协调原PPG和式玛卡龙的现金管理结构。PPG财资管理部现在负责合并后集团在36个国家145个地方的所有财资及现金管理业务，具体包括75个法人实体、27种货币以及700多个银行账户。

原PPG模式

PPG原有的现金管理模式是在现金充裕的B2B环境下，由美国进行监控。各主要国家保持的本地账户主要用于收款以及非贸易类付款，而绝大部分的贸易类付款主要由位于捷克共和国的欧洲共享服务中心通过付款账户进行支付(见图2)。这些账户的资金要么来源于当地的流动资金，要么来源于存在都柏林财资中心的现金存款。除了付款和收款账户外，PPG还与一家覆盖银行建立了一个欧元覆盖现金池结构。每天，流动资金余额以人工操作方式全部划转到在上述覆盖银行开设的当地集中账户上，然后再自动过户到设在爱尔兰的欧元主账户中。所有非欧元计价的公司间经常账户上的外汇头寸通常都通过外汇掉期进行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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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式玛卡龙现金管理结构

相反，式玛卡龙的现金管理机构是建立在泛欧洲的企业对消费者(B2C)模式和高度负债结构上。公司在位于荷兰的荷兰银行(现苏格兰皇家银行)建立了一个名义现金池。除少数例外，式玛卡龙旗下实体都开设了本地账户，有些在荷兰银行分行，有些在本地银行，而现金池账户则设在荷兰。本地账户每天的余额都会按需要的币种划转到相应的现金池账户。应收和应付账款的处理是通过本地账户在当地完成的，流动资金则被集中到多币种的现金池中(图3)。

PPG财资管理部面临的挑战，就是将这两种现金管理结构合并在一起，目标如下：

1)利用“零在途款”结构实现营运资本优化；

2)使母公司对集团每天的现金流向有清晰的了解；

3)通过银行成本最小化来降低成本，实现流程的标准化和自动化。

为了达致上述目标，PPG公司特别关注固定成本管理(如账户维护及零余额处理的成本)，以确保该结构能充分实现现金池的好处，还通过对现有支付处理中心以及公司间净额结算流程的显著改进，精简支付流程，并尽量减少例外(如，在意大利和土耳其由于税收方面的原因)。此外，PPG还利用苏格兰皇家银行从荷兰银行接手的银行网络，来提高该集团500多个银行账户的现金可见度，当然也有一些持有股份的地方实体是例外，财资部对这些实体的流动资金没有控制权。新结构吸收了PPG原有结构中的一些成分，如由集中化的共享服务中心运作支付处理中心，以及式玛卡龙原有结构中的一部分：以企业内部银行为核心建立多币种名义现金池。由于财资部能够清晰地概述并量化这些目标的实现方式，集团在匹兹堡的总部对这个项目也给予了支持。

实践中的多币种名义现金池

区域内所有账户上的余额通过自动划转机制集中到一起。每个收款日，账户余额都在名义上转换成基础货币，以确定补偿性余额。然后，苏格兰皇家银行按补偿性余额计算利息。现金池收益可以付给企业内部银行拥有的“收益结算账户”，或者分付给各参与账户。实际上，多币种名义现金池使PPG集团的流动资金管理变得像只有一个单币种账户那样简单。记住，在这个结构中，PPG实际上拥有17个币种的176个账户，这是一个重大成就，而PPG现在对营运资本的控制力相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很多国家有关名义现金池的税收政策是相对公开明了的，但PPG在一些“没那么容易”的国家(如捷克共和国、匈牙利、罗马里亚和波兰)也实施了这种结构。[[[PAGE]]]

企业内部银行

事实证明，多币种名义现金池非常适用于企业内部银行的外汇管理。各主要附属公司通过大约25个内部对冲来转移他们资产负债表上的外汇风险，这种对冲实际上是一种没有到期日的合成远期。然后，PPG财务公司—PPG的企业内部银行按币种将所有这些外汇头寸与经常账未清余额进行合并，而不是用外汇掉期来抵销这些头寸。接着，PPG财务公司在持有欧元多头时，卖出现货外汇，买入欧元。这种方法的好处在于集团的外汇头寸可以在现金池内即时平仓，无须向银行申请外汇额度、交纳外汇保证金或证明文件。

PPG财务公司还可以用其名下13种不同币种的账户为集团各附属公司支付非常规币种的账款。红利、利息及债务本金的偿付和收取也通过现金池账户进行，这样可以避免在途款，并将每笔交易的转账扣款降到最低。然而，多币种名义现金池的主要好处在于多币种净额结算。在每个净额结算周期的结算日，每家附属公司的结算净额先通过经常账户以功能性币种进行结算。由于各地方收回的款项结余都全额划转到附属公司的现金池账户中，参与净额结算的附属公司就可以通过池内现金划转，不时减少它们在PPG财务公司开设的经常账户上的余额。因而，与公司间交易结算有关的实际资金流动就降到了最低。

关于多币种名义现金池的决定

PPG选择与荷兰银行(现在的苏格兰皇家银行)合作的原因主要有两个。尽管很多银行提供多币种名义现金池服务，但是合并之后的苏格兰皇家银行和荷兰银行在东欧和西欧拥有最广泛的银行网络，因而可以用最小的成本支持大范围的“零在途款”结构。此外，苏格兰皇家银行还可以利用荷兰银行为原来总部设在荷兰的式玛卡龙建立的多币种现金池。

在建立多币种名义现金池和协调两个不同的现金管理机构的时候，我们考虑了多项重要因素：

税务部的参与

税务部需要在结构计划书上签字，以确保所有转移定价及/或预扣税问题均已解决。原则上，相关安排的公平交易性质使得它本身很健全，但是最好不要在现金池余额为正(相对于负)的时候多次大额借入(相对于贷出)公司间头寸。在希腊、土耳其以及意大利这类国家，现金池余额最好一直为正。

对信息技术(IT)要求的分析

建立新的现金管理结构对IT技术有非常高的要求，需要对其进行严格的管理。项目一开始，执行团队就对各项业务要求作了详细分析，记录新的系统和流程，然后对拟定的解决方案进行检测。其中一项工作是IT开发，以将我们的支付处理中心转移到苏格兰皇家银行的支付平台上。银行发送的MT940报文出现一定的变化是很常见的，这可能增加银行对账工具安装的复杂性。

地方因素

尽管式玛卡龙几年前已经作了法律尽职调查，但是这个项目涉及多少个国家就有多少种法律要求。要建立现金池首先要获得董事会的同意，而为每日资金划转提供日内授信额有时也需要召开股东大会。不管银行的网络如何，我们也难以保证，我们选择的现金管理结构中，所有地方分行都能有效地以任何国家或地方的格式，执行任何国家的支付(增值税、养老金和工资)。

流程的改变

实施新的流程会提高大家的预期，也会引起多方的担忧。然而，项目团队在实施新流程的时候主要还要靠自身的努力，不能期望从地方机构获得太多的支持和资源投入，如果地方机构需要压缩成本以支持新流程则情况更是如此。尽管财资部需要消除有关成本以及银行服务质量方面的担忧，但是精简的现金管理流程以及预期的工作量减少还是很受地方团队支持的。[[[PAGE]]]

会计

根据国际财务报告准则和国际会计准则第32号的规定，只有账户持有人能证明其有意在任何报告期内将名义现金池内的借方与贷方余额进行实际抵消，才能进行抵消。式玛卡龙在被PPG收购之前，会在季末结清现金池内的余额，并用一天的外汇掉期来将外汇头寸结清。相反，根据美国公认会计准则(释义第39条)，金融资产与负债的抵消是可选择的，只要符合净额结算主协议，即使没有抵消意向也可以进行。作为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注册的企业，PPG无需进行这种繁琐的余额结清，只需要将负的现金池账户总余额作为银行透支进行披露就可以了。

 

事实证明，多币种名义现金池非常适用于企业内部银行的外汇管理。

PPG工业公司

PPG工业公司成立于125年前，总部设在美国匹兹堡市，是全球性油漆、涂料、光学产品、特种材料、化学品、玻璃及玻璃纤维产品的供应商。PPG目前在全球60多个国家设有140多个生产基地及附属机构。2008年销售额为158亿美元。公司的成功主要得益于优良的产品、先进的加工技术以及先进的管理和道德标准。PPG由一个实力雄厚的美国本土企业发展成为一个国际品牌是最近几年的事，通过自身增长以及外部并购，PPG已经成功进军拉丁美洲、加拿大以及后来的亚洲和欧洲市场。